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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白浪

时间:2015-06-02 20:11:47  来源:  作者:邢方贵  

   “鸡鸣闻三省”的白浪镇,2015年5月21日沸腾了!鄂豫陕三省庙会于此举办,那该是多么盛大,多么热闹!

  果不其然,等我们风风火火从县城赶到,镇上的几条主街已经是比肩接踵,人流涌涌。抱着孩子牵着孩子的老妇少妇边随人流涌动,边左顾右盼地浏览两边挤挤挨挨的摊位。五颜六色的遮阳伞下,时新的衣物、新奇的电器、锄头、镰刀、钉耙、扬叉、木锨、簸箕、钢丝细罗、停电宝、穿针器、针拔子、牛铃铛、新款手机、丝袜丝巾、口红、防晒膏……河南的、陕西的、湖北的,应有尽有,争奇斗价!大娘大嫂们看上眼的,会三五成群挤过去挑选比看,人流为之阻塞。巡查的警察会立即挤过来疏通人流。

  更有三省戴太阳镜,穿无袖衫超短裙的时髦姑娘们也三五相邀嬉笑着穿行在涌涌人流中,扶杖而行的老者会闻声让道,穿休闲服花格衫的小伙子则不客气地举起手机抢拍下这靓丽的人景……不过人流现在还不会滞留在街市——自古庙会唱大戏,今天这庙会,三省的俊男靓女更要在庙会舞台一展风流,比试高低。所以三省边陲各村的老老少少都朝丹江村那主会场涌去……

  洋溪沟口的丹江村广场上早已是人头攒动,主会场中心搭起的高大舞台上,三省民俗文化节的会标及猎猎飘拂的彩旗在蓝天白云映衬下格外醒目;露天大屏幕播送着曼妙的歌舞,悠扬的歌声轻柔的回旋在青山绿水间;会场上喊二老表的,喊四姑奶奶的,彼此抱着肩膀用手机拍合影的……白浪人热情地招呼着河南陕西的老亲老戚,争抢着接吃晌午饭;电视台的摄像无人机舍不下这盛大欢乐的场面,不时在头顶盘旋拍照……

  在喧闹与翘首期盼中,郧阳区领导宣布文化节开幕。登时全场鞭炮轰鸣,锣鼓响起,舞台上的广场舞、台下左侧的扇子舞、右侧的凤凰灯舞同时舞动,奏响了开场的欢乐与沸腾。大妈大嫂们的广场舞、扇子舞欢快而整齐;河南荆紫关一队飘若仙子的姑娘以欢快的节奏、曼妙的舞姿歌颂《劳动托起中国梦》;会沟村两位村姑旋动着粉色纸伞演绎轻柔的《烟花三月》,恰似江南女子向你袅袅婷婷地款步走来;《风舞竹动》、《荷塘月色》等都是这类典雅的节目,而不是浅俗的野调山腔。但在场的农民不分老少男女,都沉浸其中,看得如醉如痴。许许多多人把手机高高举过头顶,全程录像……这些节目,都是“阳春白雪”,但演出者大都是“下里巴人”——正如主持人所说,她就是你们隔壁对门的大妈大嫂,昨天还在田间、工地劳作的小伙姑娘。演出广场舞后刚下舞台的演员还没卸妆,有小家伙喊“奶奶”扑到怀里的;有给孩子喂奶的;也有接过男人递到手的矿泉水咕嘟嘟喝一气,又接过净面纸擦汗的……农民,新时代的白浪人!他们受时代精神的濡染,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那艺术眼光和欣赏品位早已超越了黄土地。但他们仍以自己的农民身份而自豪!这不,东沟村的广场舞《俺是农民》就赢得了满场喝彩!

  洋溪沟村的古装小品《送情郎》看得我出神,若不是身在现场,真以为是电视上播出的国家、省级的综艺节目,那小碎步的扭动,那男女演员配合默契的眼神手势,那如《刘海砍樵》般的俏皮对唱……无不具备专业水平;而同样是洋溪沟村的一位女歌手,居然素面朝天登台,独唱《五和郧阳我的家》,那甜美清醇的婉转歌声,那随歌声的抑扬而落落大方的扭动,赢得一阵阵掌声……

  洋溪沟清甜的潺潺清流就在广场右侧静静地流淌,但两岸不再是土坡荒草,而是整饬的石岸,连接两岸的一座玉栏雕砌的石拱桥,使人仿佛置身于小桥流水的江南。望着静静流淌的河水,我的思绪回到了四十几年前……

  我是白浪洋溪沟的女婿

  我妻是白浪洋溪沟人氏。当时白浪隶属刘洞区,妻是丹江十队人。我们在五峰工作时认识。热恋中听她描述过家乡的山明水秀,洋溪沟的水冬温夏凉,荆紫关的明清古建,一脚踏三省的奇特……心向往之而因路途遥远没去过。后来妻回到白浪工作,五峰白浪相距近三百里,交通又极为不便,总觉得欠那山水及岳父家一个大大的情。

  终于有一年暑假下定决心跑一趟。从郧城出发,徒步七十里跑到白桑,人家说还有七八十里!仗着年青,在白桑关吃饱喝足后,咬牙前行!荒凉不毛的鸡子岭三道长坡,烈日几乎要把人晒化,好容易下坡到狗塚,又是一条干沟!到五谷泉,爬那儿灌了一肚子凉森森甜丝丝的泉水,人才缓过气来。到刘洞街,当地人说到白浪还有四十里,你就看着丹江河走就不会错。剩下这段路,全是河南地界,叫黄河,一路西瓜地不少。那时民风淳朴,见到瓜棚,交一毛钱管你吃够!路边农舍前也有枣林,奇特的是你交一毛钱,主人会递给你一把木棒槌,交待用它投掷枣树,只能投一次,地上落多少枣都归你……

  待我赶到,已是掌灯时分,妻惊喜,岳父母一家更惊喜。岳父激动地直搓手,笑眯眯讷讷无语;岳母风风火火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邻里听说周家小女婿来了,红女白婆顿时填塞门户,指指戳戳议论我,那碗鸡蛋我不知咋吃下去的。快嘴快舌的二嫂不客气:“鸡巴郧阳城的娃子,这么高,这么白,难怪我们隋(妻乳名)累死也跑一百多里往郧阳城跑!”一句话说得老少轰笑,妻脸红到脖子根……轰轰闹闹中,我听到岳母悄悄叫二嫂出去借瓢白面,要给我摊茄子饼,剩下的擀面条。二嫂抽身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我大为吃惊:我到此,在暮色中看到沟口水田不少,这周家老大还是建国初郧县县委组织部部长,后来作为郧阳地区进藏的负责人,在西藏任地委级干部。有时回来探亲,郧阳地委、县委、区委专车迎来送往,应该说在白浪刘洞是第一家,怎么会出去借瓢面招待女婿?

  妻说,都是“农业学大寨”弄的,劳力都跑到“荆紫关三大块”(丹江水冲击形成的大片河滩)抢占河滩,把好田好地的熟土拉来铺“大寨田”。结果老田地的庄稼大减产,新改的河滩地一场大水冲没了。为争抢河滩地,鄂豫陕三省还发生大械斗,打死了人。无论哪个省都制止不了,后来是周总理派秘书周荣鑫坐飞机来解决的。所以我们平时都是半饥半饱,平时吃黑面、霉烂红薯干碾成的面。纯麦子推出的面叫“白面”,一般给老人、小孩、客人吃。队上分的谷子很少,自己不敢吃,碾成米挑到河南陕西换成红薯干……后来我读到贾平凹的《鸡窝洼人家》《换妻》等,觉得熟悉而亲切,其实他写的就是这一带人当时的苦难与艰窘啊!

  想想那时候白浪人的无奈与艰窘,看看现如今“丹江村党员群众服务中心”那城市化的大楼,楼下那青山绿水映衬下布满曲径、芳草、嘉树、亭阁的小广场,广场上那穿着时新,健康欢悦的扶杖老翁、少男少女、蹒跚学步的稚童;想想当年我穿白桑关,爬鸡子岭,火烧火燎过狗塚艰难地赶往白浪那一百四十里,对比今天从高速路个把小时直抵白浪,我恍有隔世之感,只能说新旧白浪两重天!

  甘津保:水甜人也好

  俗语说“人好水也甜”。白浪之行,我想到“水甜人也好”。初到洋溪沟,妻领我转转,指引我喊“十八哥”“二十四嫂”等等。那里的老头老太身板硬朗,我以为都是五六十岁,妻介绍说大多七八十岁,妻的爷爷九十多,还能背孙子在场院里转悠;至于姑娘媳妇,无论挑柴草的,锄草归来的,担水洗衣的……个个白净苗条,樱口桃腮,见人盈盈一笑,露出酒窝虎牙。看她们走在山坡上、阡陌间、沟溪旁那袅袅婷婷的风姿,不由想到《诗经·关雎》中那描绘女子轻盈美丽,“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的曼妙。妻说,我们这儿的水好,夏天凉得可以冲鸡蛋花,冬季霜降后沟里的水就冒热气,淘菜洗衣一点都不凉。所以人长得好,人长寿。爷爷常说,洋溪沟,好风水,插根拐杖都能发芽……

  后来妻带我到程家台看程家大院(即白浪镇政府治所),见那院中一眼泉水,汩汩滔滔,清澈明净,才知道这一带都是好泉水,水好,自然出才男靓女,且健康长寿。

  老来考研郧阳文化,检索古籍,才知道白浪在清代叫“甘津保”。“甘津”就是“甜水”呀!难怪这里由外省迁来许多富商巨贾,借三边之地汇通天下,营造出这里丰富多彩的多元文化。

  行文至此,说句闲话,白浪镇办一家矿泉水厂,品牌就叫 “甘津”。如何?

  独特的边镇风情

  历朝历代,三边地域战时必多灾难,太平盛世则如火如荼的发展。郧阳城属大三边:扼汉水中上游而勾连秦巴,所以战时为兵家所必争,灾难倍重,旷日持久的朝代更替战争会毁灭十几代人所创造的生产基础与物质财富。明中期郧阳设府后的高度繁荣,到明末崇祯年,因官军与李自成、张献忠义军于此搏杀,却已是百里不见人烟!但康乾盛世,郧阳吸纳天下各方来此垦荒开拓,又使郧阳蒸蒸日上,有鲜花着锦之盛。

  而白浪,一脚踏三省之地,更是随世道之治乱或兴或衰。《明史》谈到郧阳边镇时说: “(边镇地域)每遇事端,三省长吏多诿(推诿)非己境,因循不治。”河南人杀了人,几步跑到陕西地界,捕快追去,陕西官员推诿说不是我管辖的地界上的事,不管!湖北盗匪抢劫后几步跑往河南地界,也如此。所以三边地域往往是统治薄弱的地段——盗匪可借此逃遁,农民起义部队亦可借此与敌周旋,发展壮大。也因此,共产党革命之初的根据地,如鄂豫皖、晋察冀、陕甘宁、湘鄂赣、闽粤赣……尽在三省交界之处。

  明末李自成从陕西米脂起事,但后来在附近的商南县被官军重重包围,几乎全军覆没!后来从商洛山中杀开一条血路,经白浪逃往郧阳大柳山中,才稍得喘息。一路围追堵截的数万官军在此烧杀抢掠,白浪人好惨!

  远去的历史不说,晚清时期三边之地的白浪就经历了两次毁灭性的的浩劫:清嘉庆元年(1796)襄阳姚之富、王聪儿乘乾隆、嘉庆交接皇权之初,发动白莲教起义,声势之大,在鄂豫陕三省攻城略地,白浪首当其冲,康乾盛世133年建设的繁荣毁灭殆尽。经四年平定,又经嘉庆、道光、咸丰三朝六十余年,白浪凭借边贸优势又恢复勃勃生机。

  不料66年后的同治元年(1862),白浪、郧阳又经受了一次空前大浩劫:太平天国抚王陈德才率十万兵丁攻略中原,拿下南阳、淅川、荆紫关,又从白浪出发,进军郧阳府城!当时夹于南阳、郧阳之间的富庶之地白浪何以堪?十万太平军加上马匹,每天耗粮在十万斤以上,他们既没有根据地,也没有系统的后勤补给线,十万人吃喝从哪来?在进军郧阳府城途中,又遭受官军、乡勇的不断袭扰,阻击,他们追击却不熟悉地形,唯放火烧山!所以,白桑雷峰垭下一条干沟叫“万人沟”——当年于此躲兵祸的附近上万人在树木茂密的这沟里被大火烧死;包括白浪在内的郧阳东八乡,至今没有大古树,原本富庶的豫、鄂大通道梅铺、谭山居然百余年难以恢复生机,黑石磊磊,有时连人畜饮水都困难……

  这两场浩劫,在清同治五年(1866)所编撰的《郧县志》中都有详明记载。

  白浪不同于梅铺谭山的是,它处于三省交界之地。“国破山河在”,房屋被烧了,粮食被抢了,但田地还在,边贸优势还在。所以到清光绪年直至共和国建立,这边没有大的战事,勤劳的白浪人依凭边镇地位优势,逐渐又恢复生机。

  四十多年前我到白浪,妻带我到“一脚踏三省”之地,看了三省各有特色的“合作社”(商店)。虽然那是物质匮乏的文革时期,但由于各省的经济状况不同,政策略不同,合作社进货渠道不同,所以货物各有特色,同种货物价格不同。三省边民便可比较着,挑选着买。湖北陕西合作社没白糖,陕西合作社进了两大包,三省边民都去哄抢;河南进了两箱钉椽子用的洋钉,那可是拿钱难买到的稀罕物,就是不盖房子的农户也会凑钱借钱去买几斤。

  看来,边镇的优势不单是物资互补,人才、技术、经验都可交流互补。

  妻还带我去了她嫁往河南的二姐家和没过门的弟媳家,说起来是外省,也就离她家两三里路。河南的两家向我介绍,这三省交界之地可有意思,几步路走出去就是另一个省,各省都有“飞地”(行政辖区外的土地)。我们常扛起䦆头到湖北、陕西种我们的地。哪个省都有亲戚,活干到哪个省,顺便就去走亲戚,吃顿饭。

  我们吃完饭去看荆紫关明清古建,要坐渡船过丹江河。那河水比今日浩大清澈,渡船也奇特,没有艄公船桨竹篙类,只横江拉着一条铁缆绳,缆绳上吊着几根有圆洞的木棒,要过河的人只要抓住这木棒,一把把往怀里拽,那船就向对岸驶去。船靠岸,则把船上放着的一根木棒向船头上那贯穿的圆洞使劲插下去,扎住沙底,船就稳住了……

  沈从文先生若来此,该写出多少传世妙文啊!

  程家台及白浪丰厚的文化遗存

  世事总是利弊相生,三边地域战时必多灾难,太平盛世则如火如荼地发展。白浪此地,在经过咸丰元年白莲教起义、同治元年太平军兵燹两次大劫后,从同治中期到光绪年间,各省商贾、富户又相中白浪边贸优势和这里清甜的水,纷纷携资来此开发定居。

  白浪镇政府治所是一套精致的清代四合院,这在郧阳区各乡镇应该是独一无二的。这四合院的建筑方式是此地典型的荆条斜杷,翻毛鸡瓦(只有沟瓦,没有盖瓦)。但飞檐楼门、红漆柱、石雕门凳却向人们显现着它的古韵和当年主人的富庶。

  这所宅院的主人叫程善扶,历乾隆、嘉庆、道光三朝。是当地程姓迁郧始祖,所以镇政府所在地叫“程家台”。至今镇政府后面还住着他的后人程绍恩、程伊俭等,传续着他们“……文章宗孔孟、礼乐绍尹周……”的三十代派语。几十年前我来此地时,这院落后面还有不少雕梁画栋、月亮门的小院,都是程姓人家。如今只剩了一两间,风雨飘摇中随时都可能废圮,其余的老房子都由户主改建成了两三层的小洋楼……

  程善扶原来主要在陕西商南经商,积聚了一大批财富。后来获得了经营食盐的生意(封建时代盐、铁都由政府经营,不获政府批准经营则犯罪),儿子被道光皇帝授予盐运司知事(八品)。程善扶在三边经商时,看中了这儿的好山好水,斥巨资建起了程家大院,堪称三边第一户。从此这儿就叫程家台。

  程善扶虽为富豪,但为人仁义,丰年修桥补路建学校殡葬孤寡老人,灾年设粥厂舍粥,他都拿出大批银钱尽力而为。所以当地百姓也都感念他的恩德,程家子孙与当地人和睦相处。以至于他故去后的百多年里,他的墓葬都完好无损;县署赈灾、防汛、平盗、修建,他也及时慷慨解囊。几个儿子除一人帮他经营生意,其余的都督责读书,后来都考入了最高学府京城国子监,成为太学生。

  道光、咸丰年间的郧县知县陈子饬非常看重程善扶。不断向朝廷报告他的德行。当咸丰元年(1851)农历八月二十七程善扶病逝时,正在汉江下游赈济水灾的知县陈子饬立即赶来,亲自为他撰写千字碑文,并申报朝廷批准,按例规把他儿子的官职授予他刻于墓碑上,称“皇清例授修职郎盐运司知事程公善扶老大人墓道碑”。碑高近2.8米,是我在郧县看到的最大的私人墓碑。至今那碑还在镇政府院后程家子孙院门侧存放着。据当地老人说,那墓碑原来有碑帽、碑基,拢共有两人多高。

  程家台附近还有刘家台(丹江村五组)也是由江西迁来的商户。好在刘家还藏有光绪三年(1877)编修的《刘氏宗谱》,记有“郡望彭城,琅琊发派,弋阳分宗”及《迁徙地理总图》、历代先祖坟山图等。《刘氏宗谱》在清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年间都曾编修过。应该说他们也与程家一样是传承有序的大家族。刘氏历代传续的派语为:妙以志景月、万元大应必、登天朝上世、修德永承继、发达同高厚、克昌传代亿。

  白浪镇传承有序的大家族,还有丹江村二组的杨姓。清初因原籍人多地少,由安徽太河迁郧。他们的始迁祖杨秩川墓,是清道光九年(1829)所追修。碑文称其生于康熙辛卯年(1711),故于乾隆戊子年(1768)。他们传世的派语是:秀柏千古文、仕宗德光明、世泽流芳远、亲支引祚长、家声同佩振、闻裕耀乡邦。

  除上述程、刘、杨大姓外,我的岳父周家,也是从安徽宿松迁来白浪定居于洋溪沟的大家族。至今他们家族仍沿用祖籍带来的四十代派语;恪遵祖制,长幼有序,喊爷爷为“爹”;家族内部,派系再多,也依长幼序排列,所以才有“十八哥”、“二十四嫂”的称谓。

  当然,本地尚有我未及调查的不少大家族,如聂姓、黄姓等。

  这些家族,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千里劳顿来到这“鸡鸣闻三省”, 鄂豫陕毗连之地,

  以他们带来的耕作技术、制造技巧、经营理念,借助边镇的地利之便,与当地人交流、融合,创造出灿烂的白浪边镇多元文化,也走出一代代才俊。

  如今,白浪镇在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下,借助边镇的特殊优势,如火如荼地发展经济,建设新农村,成就斐然。保护、发掘、传承白浪丰富多彩的历史文化,将会使千古白浪勾连古今,鉴古知今,焕发出新时代熠熠夺目的光彩。

责任编辑:柯云萍   郧阳网编辑部:0719-7223236